Wintermute

冬寂,暂拒交友。
抑郁起伏波动中。
会爽各种CB,但就是不会搞黄色。
讨厌活着,今天怎么还没死。
与父母的关系差到马里亚纳海沟里。
有继国缘一请务必分享给我看看,好人一生平安。

—— 【瑞嘉】猎人与猎物

万圣节脑洞衍生产品,吸血鬼瑞/赏金猎人(科学怪人)嘉,前去追杀反被撩一脸。

相爱相杀真好吃。

BGM:Bloodstream-Transvioet


I need you in my bloodstream

Break me break me


嘉德罗斯走进地下的小酒吧,吵吵闹闹的污言秽语凭空消失变得死一般寂静。他刻意踏着大步往人群聚集处走,有点太大了的皮靴上挂满叮叮当当的小玩意儿,齿轮或者宝石粒,黄铜表链和金属搭扣。周围的人明明前一刻还在咒骂这破地方挤得只能站着晕过去,下一秒就识相地让开了一条路。谁都知道这个行事张扬的赏金猎人,但却没一个人知道来头——他第一次走进这里的时候他们都说他绝对是哪个不要命还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很快就会被割掉脑袋变作一具无头尸,第二天来的时候他就走上去撕掉了那张顽固地留在那里三年之久的悬赏,把一个鲜血淋漓的布袋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大踏步走出去,浑身上下全是那股子吊儿郎当。老板掌管了这么多年地下市场里见不得光的信息中心,自然深谙如何在这帮暴躁的浪人间辗转腾挪搬弄口舌,马上就明白了嘉德罗斯这人没法惹,见着他看上去毕恭毕敬得甚至有点儿奴颜屈膝,但谁也没有异议——毕竟这个古怪的毛头小子真的不好惹。他对赏金从没有兴趣,一来就张口指名问最难做的悬赏是哪一个,第二天就带着战利品回到这里拿走沉甸甸的钱袋子,久而久之老板几乎怀疑自己哪一天就会变成他一个人的顾问。其他人或多或少地都和他抱怨过这小子抢了太多悬赏,自己几乎要穷得付不起啤酒钱,总归是他几大杯的私酿加上一筐好言好语给压下来才没有掀桌子。


真是难对付的主儿。自己要不什么时候撒手归西要不什么时候甩手不干,绝对是没第三种结局了。老板愁眉苦脸地看着那顶张扬的帽子在一点一点挪近,只能堆出一脸几乎谄媚的笑容故作亲热地喊着嘉德罗斯大人给他递过去一张羊皮纸:“这是刚送来的悬赏——”


“吸血鬼?”嘉德罗斯眯起一只眼睛,老板紧张地用余光瞟着他的神情,琢磨着这么个小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强又出来做赏金猎人,那身奇怪的打扮尤其是单眼护目镜又是怎么回事,活像个神神叨叨的炼金术士——他对那些古怪的老头子向来没有好感,总是病恹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每天嚷嚷着自己哪一天就能富可敌国却又苦苦地求再赊一次账。金子?给他们个几千年大概也炼不出来。但他面前年轻的赏金猎人却有着堪堪能与金子的灿烂比拟的眼睛,发色也是这般张扬高傲,左眼下方还有一颗黑色的星星,皮肤是于那帮大汉不同的细腻白皙,古铜色的护目镜戴在右眼上显得奇怪,但很符合他的风格。一条皮束带绕在头上把护目镜固定住,大概是水晶的镜面折射着名为值钱的光泽。老板不由得盯着出了神,直到他轻哼一声把悬赏撕碎才回过神来:“您真的……”


“反正都是渣渣。吸血鬼而已,用木钉和十字架就能解决吧?”他带着点不屑瞟过去,老板缩头缩脑地藏在橱柜后头低声念叨着好多血猎都折在了他手上,嘉德罗斯只是低低地笑起来说有意思,扬扬手里的纸屑说我保证明天这个老不死的就会消失,然后走上嘎吱嘎吱的木台阶消失在门口,松开手让冰冷的风把它吹散。酒馆里的人松了一口气恢复谈笑,有几个捡起碎纸屑看一眼那让无数血猎铩羽而归的老骨头是何方神圣,上面却只写着格瑞二字再无任何其他讯息。


话是这么说,嘉德罗斯可不是傻子。木钉在腰带上绑了整整一打半,外加两半打装满了圣水的小瓶子。十字架藏在围巾底下晃晃悠悠,反复确认自己身上除了脸没有一块露出来的皮肤。大蒜的味道嘉德罗斯一向很讨厌,但还是随身带了几瓣。他和那些血猎不一样——他是赏金猎人嘉德罗斯,没什么任务是他没法完成的。拿到吸血鬼的头意味着没法用火刑也不能让他晒到阳光。必须扎中他的心脏,然后割开他的喉咙,把那颗脑袋带回小酒馆,拿到赏金,让人肯定他是最强的,再去进行下一个任务,直到没有赏金可拿,没有任务可做,直到他成为不老不死的传说,不用现身也能被万人虔敬地传颂。


*


吸血鬼先生闲适地坐在书房里翻阅古籍,小圆桌边的一玻璃杯鲜血晃晃悠悠。手腕处一截皮肤不经意地在深色手套与衬衫中间露出来,显得分外刺眼。白发垂下一缕,在暗淡的烛光下幽幽地画出一个分明的轮廓。不属于人类的尖耳朵从柔顺的发丝间露出来,皮肤的颜色是病态的通透莹白。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人类,却在刻意收住尖牙。倒还显出半点和善——嘉德罗斯轻哼一声,直直地推开门走进去。几只翅膀上微微发绿的小蝙蝠受了惊,在偌大的房间里扑腾扑腾翅膀,牙尖嘴利的模样看上去倒是比它们的主人还要可怖几分。


嘉德罗斯不屑于偷袭。他走上去,在脑海中回忆悬赏中吸血鬼不甚清楚的面容,而面前的非人生物终于有了点动作。他合上书站起来,嘉德罗斯看到了他的脸。和悬赏里模糊而丑陋的模样不同,嘉德罗斯相信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脸庞,眼睛深不见底——悬赏上的消息总是出错。嘉德罗懊恼着把木钉向大概是心脏的位置扎去,却被冰冷的手捉住自己的手腕。速度很快——他这么评价着,另一只手迅速地起开软木塞,用力把圣水淋在吸血鬼先生被黑色斗篷包裹的瘦削脊背上。他听见蛇吐信般的嘶嘶声,对方的发丝刮过他的脸庞,近乎透明的银白掠过他的眼前,呼吸变得逐渐粗重。那几只受惊的蝙蝠在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突如其来的麻痹从指尖迅速延伸到手腕,在神经接合处停住。猎物在此时开口,低低地掺杂着不耐烦:“这次甚至连血猎都找不来了?赏金猎人……”他轻哼一声,手指扣住他胸口的长链微微用力,十字架掉落在猩红的地毯上悄无声息。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腰间的金属搭扣上敲打,圣水和木钉便随着腰带沉甸甸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我记得我也没把那些血猎埋在墓地里吧?”


他带着点戏弄微微上翘的尾音让嘉德罗斯心烦意乱。他当赏金猎人这么久以来从未失手,甚至没有负过伤——但这一次他出师不利。木钉和圣水都没能起作用,只能直接动手……


然而嘉德罗斯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切都还没结束。不,不会结束了。


“少说大话了……”嘉德罗斯被钳着手腕,另一只手努力地从麻痹中挣扎着摸索绑在腿上的一把匕首,“我从不失手。”


匕首笔直无误地刺穿了吸血鬼纤细的身躯。没伤到要害也没能割下头颅。长袍和衬衫被撕扯出一片洇开的血痕。他的猎物闷哼一声,似乎动了怒,尖牙微微地侧到他的耳旁,呼出的冰冷气流让嘉德罗斯微微地打了个寒颤:“猎人先生准备反击了?”


就连那受了伤后冰冷低沉的愤怒都带着几分戏谑。嘉德罗斯在颤抖,那颤抖不仅是因为毫无来由的疼痛,也是为了他疯狂燃烧的愤怒与羞耻。无法动弹?这群老不死的吸血鬼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不为人知的?他不要这份赏金了,他可以不把吸血鬼的脑袋带回去,他要把面前这个非人的怪物给大卸八块,剥去看似高傲的皮囊,他要知道这腐朽的老家伙身体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构成,然后把他烧成一把灰,骄傲地大笑着洒在他坐着看书的位置上,然后放一把火把这个该死的地方烧得干干净净——等等。


他在干什么?


吸血鬼先生轻轻地把自己的手套扯下来,苍白瘦长的一双手就赤裸裸地暴露在烛光下,摇曳不定显得分外诡异。


“花里胡哨的。”他伸手把嘉德罗斯的帽子摘下来丢到一边。


“你可别告诉我你的右眼是瞎的。”护目镜也应声而落。


“围巾?不方便行动。”嘉德罗斯的脖子一下变得空荡荡的很不习惯,尤其是一对嗜血的獠牙还悬在一边。


“手套……故弄玄虚用的?”


于是嘉德罗斯感觉自己浑身赤裸一般羞耻地站在他的猎物面前,任凭对方若有所思地踱着步子打量他:“所以这位不可一世的猎人先生,自称从不失手的传说,是一个……”他的嘴角微微上翘,而嘉德罗斯的怒火在此刻达到了顶峰,“科学怪人?”


嘉德罗斯的眼睛里满是燃烧的疯狂。他久违地感受到了自由,抽出最后一柄匕首挥向他完全没有料想到的猎物。吸血鬼依旧打量着他右眼的缝合痕迹,他挥过来的手臂上不同颜色的皮肤,他脖子上的接合处,似乎对那柄锋利闪着寒光的匕首毫无知觉:“先生,你干扰到了我今晚的读书计划。而且由于这额外的消耗,我现在很饿。”


嘉德罗斯被拥入猎物的怀中,突然变得虚弱。


吸血鬼先生的嘴角仍然带着笑意,慢慢地斟酌着吐出字句,仿佛所有言语都是为了激怒年轻的科学怪人。


“不知道猎人先生,愿不愿意当我今晚的食粮?”


用尽了所有力气挣扎的猎人被他的猎物反咬一口。小提琴响起,钢琴演奏出一段和弦,猎物待宰,杯盘碗盏都准备齐全。一对尖牙对着白皙的脆弱皮肉扎了下去,鲜血四溅,晚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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