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termute

冬寂,暂拒交友。
抑郁起伏波动中。
会爽各种CB,但就是不会搞黄色。
讨厌活着,今天怎么还没死。
与父母的关系差到马里亚纳海沟里。
有继国缘一请务必分享给我看看,好人一生平安。

—— 【切光】血酬檀承 03

还是AA那篇,断了一万年了,没有逻辑。马上快完结了来复习一下前篇:

引子

02


 

自那之后,源赖光不再带鬼切出门赴宴。


两人对原因都心照不宣,无须多言。鬼切说到底只是一把刀,要他在名利场上摸爬滚打未免也太难为人。这种事不适合鬼切,源赖光也从未想过要培养它这方面的才能。至于前几日袭击藤原家的恶鬼也并未收敛,好在守了几天终于算是有点收获,得知那些个妖怪都来自大江山。


大江山因妖鬼横生而成了个祸患,更不要说它就在京都附近,自然不宜长留。源赖光暗暗地将这个烂熟于心的名字默诵了一遍,而后将其揉碎丢进识海,消弭于无形。


若时机未到,还是先收敛些好。


直至夏季终末,藤原家大宴宾客,自然少不了邀源赖光前来。


“大人特别吩咐了,务必要将您的那把刀带上。”前来禀报的家丁跪在源赖光跟前毕恭毕敬地说,“若是场上出了什么乱子,还得劳烦您出手了。”


源赖光知道,这次设宴只是个诱饵,目的当然是引蛇出洞。而他正是捕蛇的猎人。的确,没有鬼切他也不能确保胜算——但尽管如此,带一个完全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野兽去文明人的宴会上也是不合适的。


只是藤原家的大人一吩咐下来,他没有不从的道理,只能想方设法控制随时会发狂的凶兽。


设宴当日,家仆是第一次见平日里鬼切修习的地方空空荡荡。不到正午,赖光就命他就收刀随自己进屋,费尽心思要为他装出谦恭有礼的样子。


先是换衣。源赖光交给他一套比平日武士打扮更为华丽的衣装——那是从前的付丧神留下的遗物。鬼切捧着它略略有些不知所措,一套好好的衣服被他穿得乱七八糟。源赖光看他狼狈的样子皱眉叹气,伸手去为鬼切修整抚平每一处褶皱。常年用刀带着点老茧的手指划过衣料,微微温热的触感渗到付丧神冰冷的皮肤上,使他不自觉地颤栗了一下。


“不要动。”


于是他安静下来,调整呼吸,努力使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不再狂躁如暴乱凶兽。


然而抑制不住地,气息却愈发躁动。


衣物是整好了,源赖光看他散落的发丝却总觉得不成体统。毕竟藤原家的宴会不是小事……


“鬼切,坐下来。”


“……主人?”


源赖光白皙的手指慢慢撩起一绺乌发,木梳划过发丝。指尖触到他耳后的皮肤——只是轻轻扫过,却温和地撩拨着野兽的本能欲望。主人身上依旧有一股浅浅的香气,混合着木制品的味道难舍难分,沉郁稳重。


而后他将鬼切的长发轻轻挽起来,打了一个结。


“果然这样好多了。”源赖光抚掌轻笑,看上去是对他现在的样子颇为满意。鬼切现在这副斯文的模样让他想起曾经的付丧神,那个温和有礼又聪慧伶俐的……


“主人?”鬼切歪着脑袋看他,“您在担心什么吗?”


“……没有。”他收回心绪重又望着鬼切——与当年的付丧神多么相似,除了他清明的眼瞳和高雅温和的气质。“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动手。”


他似是而非地点点头,不知道明白了没有。


当夜自然是纸醉金迷,场面铺张。源赖光领了鬼切伴在身侧进了厅堂。他本就容貌出众,再加上一身华服,旁人注视他的目光几乎更甚于观察源赖光。席间你来我往只言片语间夹杂暗器砒霜,步步皆惊险。


“源赖光大人今天带来赴宴的,是何许人也?往日可从未见过。”


“只是位付丧神罢了。今日能受邀前来不胜惶恐,于是将他也好好打扮了一番才带过来——总不能因为一把刀损了源家的门面。”


“大人真不愧是京都闻名的阴阳师啊。警戒之心可够重的。今日若有哪只妖怪胆敢来犯,那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啊,承蒙夸奖……”


屏风后有黑影掠过。


“鬼切?”


“我看见了,主人。是只恶鬼,要不要……”


“你随我出来。”


源赖光动用灵力张开结界,那妖怪便在他面前显露无遗。鬼切将手按在刀上,亟待一声令下,前去取恶鬼项上人头。


“行前我说什么来着,鬼切?”


刀刃微微偏转一下,寒光泯灭在烛火之下:“……无论何事都不准动手,主人。”


“亏你还记得。”源赖光皱眉凝视着妖怪。几日前他就在藤原家布下了咒术,如今只需守株待兔即可。但这四周宾客众多,他也把握不好是否会伤及无辜。厅中满朝权贵,没有一个是他能怠慢的。若是虚惊一场或是伤了他们分毫,这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便会给他和源氏带来灾难。那还是将其引到僻静处,趁无人注意时解决了便是……说起来,他倒得感谢此次设宴派的那一大帮歌妓舞女,丝竹乱耳自然是能掩盖不少血腥痕迹的。


纵然计划缜密,没有什么不会在事到临头不出差错。说来是花了他好些心力布下天罗地网,到头来捉那恶鬼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所谓吃力不讨好说的正是这样的事。那妖怪实力不俗,妖力的确并非是什么胆大包天的小妖所能企及的。要说强,倒也算不上——他在鬼切面前绝无生还的可能。但若无必要,源赖光实在不想让自己当众失态。


符纸在他指尖燃尽难明的咒文,束缚之术伸出锁链将恶鬼困在其中。胜负已成定局,只需一击毙命——


那妖怪却直直地向阴阳师看过来,笑了。锁链如若无物被它扯碎撕烂,方才重归自由便直向源赖光而来。阴阳师望着那越发逼近的獠牙血口,心知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只是在使用阴阳术之前,怕是早就被恶鬼咬断了脖子。


而后他听见刀鸣声。


真是一把好刀啊,源赖光望着飞身以刀横挡在他面前的鬼切想。没有任何一把刀能胜过鬼切,没有刀比他更快,更无情,更锋利也更纯粹。


只可惜它终究只是一把刀。


刀刃划过妖物的脖颈,鲜血四溅。源赖光被鬼切护住难以想象情景之血腥,可以确定的是那必定不是什么好看的场面。妖怪凄厉的哀嚎响彻藤原家。无论脑满肠肥的贵族抑或浓妆艳抹的歌妓,高低贵贱全都尖叫着四散奔逃。人与野兽根本无异,说到底清高也都是门面罢了。


血腥气息弥散开来,压迫感坠在源赖光胸口,令人难以呼吸。不自觉地,阴翳古雅的檀香也自然发散开来,双方彼此抗衡,难舍难分。


藤原家的大人面色铁青地站在厅门外望着源赖光和鬼切。后者正手握太刀扎入妖怪心脏,白皙面目被鲜血溅满,杀气令人望而生畏。至于源赖光,只能眼睁睁望着对方拂袖而去,莫名便起了怒意。


他源赖光何苦受藤原家驱使,来做这样劳心费力的事?鬼切救他一命,却也毁他脸面。若鬼切不出刀该有多好,一死了之也比脸上蒙羞来得痛快——不,就算鬼切不出刀他也不会死。堂堂天才阴阳师,怎么会死在区区一个妖怪的手里。反倒是鬼切,它又一次违抗了命令。又一次——


鬼切大约注意到了空气中檀香的波动,回过头来见了源赖光满脸的怒气一下子吓得有些手足无措,身上的血腥气息也浅下去不少:“主人……”


“闭嘴。”源赖光站起来,拂袖而去。


待两人回到源氏宅邸,已是子夜时分。


源赖光睡不着。屋内灯火通明,隐约照出门外影子——是鬼切笔直地跪在门前,一言不发。


檀香久久不散,反倒愈发浓郁。源赖光心绪烦乱,自然也懒得多加控制。只是望着外头那个身影他便有无名火起——源赖光心里再清楚不过了,鬼切只不过尽了自己的本分,该怪罪的是藤原家的长老,只是对方位高权重不得轻易冒犯,怒火总得有个地方发泄,那不如就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自己的爱刀。


“鬼切。”


“主人,我在。”


“进来。”


“……”


“不要磨磨蹭蹭的。”


他依旧穿着那身满是鲜血的华服跪在源赖光面前,只是衣衫早已凌乱不堪,自己亲手绾上的发丝也早已散开垂下。


“知道错了吗?”


“知道。”


“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源赖光头痛欲裂,光是想想残局该如何收拾都足以让他两眼发黑:“看来你倒是越来越有主见了……”


有主见得就和之前那个鬼切一样——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就算恼怒,理智总还是在的。


“主人说,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动手。”他规矩地默诵着,仿佛自己全然无辜,“但主人有生命危险——”


“我自会决断。”他怒气愈盛,檀香气息也不自觉更浓郁得令人窒息,“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决定了?”


一丝血腥被敏锐地捕捉到了——鬼切也不自觉地散发出了信息素。


“鬼切!”


“我在,主人。”他抿紧嘴唇,像是在忍耐着什么,“有何吩咐?”


“摆着这样一副表情干什么?”野兽的本能终于被完全激发开来,标记领地的征战欲望愈发强烈地占据了他的脑海。


这个时候就不该把他叫到自己房间来。这是源赖光的最后一个想法。


野兽争斗,彼此相残。生来被定型为征服者的两人骨子里便无法容忍对方,理智既然无法加以管束,本能便大展身手。鬼切不知如何应对自己的主人,只得勉强压制。若是伤到了他——鬼切不会允许自己犯下这样的滔天罪行。好在源赖光身上未佩刀也未披甲,要制住倒也不是难事。空气中的血腥气渐渐浓重,无形中与檀香交锋冲撞,终于彻底盖过那股风头。源赖光早就倦了,在鬼切怀里便昏睡过去。付丧神凝视着主人疲乏的面容,带着点愧疚摩挲他身上被蹭上血腥的素衣,缓缓将他放在床上。而后,不自觉地,他低头去轻轻地吻了源赖光。


本来他是不会动手的,直到源赖光在危急之下下意识叫了他的名字。



P.S:光哥这个缚只有百分之四十点几率缚住,体谅一下非洲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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